在短暂的失神后，韩空的内心也像林森一样平静下来。
“不过我觉得这次演讲有一点点小瑕疵。”
韩空疑惑的看向林森。
林森笑着道：“应该是存在的意义，而不是存在和意义，它们不是对立的，没必要分开看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聪明如韩空此时此刻也跟不林森的节奏了。
林森想了一下，然后指了指坐在最前排的薛明道：“像薛明，你觉得他在与律天使的战斗身负重伤，并最终死在了养育自己的街道，他的存在和意义是分开的吗？”
韩空顺着林森的说法想了想。
薛明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，那是因为韩空从一开始缜密的安排了相关人员负责遮住他的双眼，这才有了他临死才意识到一切已经无可挽回。
但即便如此，薛明在最终的战斗以一人之力对抗十个律天使，这种向生而死的战斗或许在韩空他们眼毫无意义，可是薛明还是这么做了。
“姐，或许蜉蝣的生命相对人类而言很短暂，但它的存在本身是意义，所以……我们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生命的短暂呢？算十年也好，一两年也罢，我们从一开始跳进了一个长短的陷阱，却忽略了，我们原本可以用这些时间做其他事情。”林森的话听去越来越怪。
韩空却好像明白了。
但她还是说了句：“这可不是你的台词……”
林森笑了：“是啊，太书面化了，听着也太绕人了。”
“不过我听懂了……你是想说，我们根本没必要为任何人做决定，是吗？”韩空静静的看住林森：“只是一副高高在的我们整天想着拯救世界这种所谓的大事，从而无形分裂了个体与群体，才致使我们觉得延续人类整体是唯一的崇高理想，却忘记了……原本有些人可以在他们生命的最后时光里，好好的和世界道别……是吗？”
林森微笑点头。
韩空也终于笑了，可她接着说：“你们姐弟俩真是像极了……明明曾经都已经落魄到那种地步，也倨傲的像个贵族一样不接受律斯蒂家族的施舍，甚至到后来还是满脑子天真烂漫，心里像是种了一团火……”
林森只笑不语，他笑的时候，世界再度变换，转眼间，他和韩空已经出现在了一片开满鲜花的森林里，而不远处有一个正在野炊的小队。
韩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神乎其神的变化，她现在也变得更加专注于思考。
“可是……”
韩空说完了前半段，正要说她的想法，林森却很强硬的打断道：“没有可是！”
他看向表情不太好的韩空道：“姐，没有可是！算要灭亡，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妥协的。”
韩空却冷笑摇头，她太熟悉这种感觉。
但这一次她没有注意到林森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那种很固执的样子，而是很自信的说着：“收手吧，姐，让我带你回到一切的，然后我们一起去面对真相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