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纷纷躬身退下，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渐行渐远。殿内只剩下于正奇、于浩然以及玄月长老三人。烛火将三人的影子拉长，投在绘着松鹤延年的云母屏风上，宛如三只蛰伏的猛兽。
于浩然上前一步，脚步在青砖地面拖出一道浅痕。他压低声音道：“掌门，凌碧那丫头……“话未说完，殿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，震得窗棂簌簌作响。他顿了顿，“还有那肖怜珠，只怕都是祸患。“
玄月长老脸色阴沉，眼中精光闪烁。
她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，与檐角铜铃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：“属下也这般认为，她们对凌霄的信任，已经到了可以为他赴死的地步。难保以后不会背叛正气堂，做出出格的事情，那时，后悔就晚了。”
于正奇没有立即答话，他转身走向供奉祖师画像的香案，指腹摩挲着案上鎏金香炉的螭纹。炉中青烟袅袅升起，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：“铲除？“他轻笑一声，目光落在画像中人手持的拂尘上，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“
于正奇沉默良久，殿内只剩下檐角铜铃在夜风中叮当作响。他缓步走向香案，指腹摩挲着案上鎏金香炉的螭纹，炉中青烟袅袅升起，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。
“你们所担心的...“他忽然轻笑一声，目光扫过堂下两人，“我又何尝不知？“说这话时，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悬挂的羊脂玉“正“字令牌，玉纹中尚未干涸的血迹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光泽，“只是他们来到正气堂，满打满算也不过月余。“
他转身看向东墙上悬挂的《八十七神仙卷》，画中玉女执幡的飘带无风自动：“这点时日，就想要他们对正气堂生出归属感？“于正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，“未免太过天真了。“
殿外惊雷骤响，震得窗棂簌簌作响。于正奇广袖一拂，檀香炉中的青烟被劲风搅散：“若今日他们当真出手对付凌霄……“他说到这里，目光落在凌碧方才坐过的圈椅上，椅垫上还留着些许药香，“那才真叫人心寒。“
“此等无情无义之人……“于正奇的声音陡然转冷，腰间玉珏在烛光下泛着森森寒光，“今日可以出卖凌霄，来日就会出卖正气堂。“他说这话时，衣摆突然抖动，发出一声轻吟，仿佛在应和他的话语。
于浩然眉头紧锁：“掌门所言极是...“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堂上供奉的祖师画像，画中人手持拂尘，目光如炬，“但此事，不得不防啊。不如杀了那凌霄，以绝后患如何？只要凌霄一死...“他转身时，广袖带起一阵清风，“我们再对凌碧等人好些，他们必然会归属正气堂。“
殿外雨声渐密，雨滴在窗棂上溅成细碎的血色琉璃。
于正奇指节轻叩香案，案上鎏金螭纹香炉中的青烟突然扭曲成狰狞的鬼面。他腰间悬挂的羊脂玉“正“字令牌在烛火中折射出冷光，玉纹间残留的血迹此刻已凝结成暗褐色纹路。
“你说的没错。“他忽然转身，广袖带起的劲风将《八十七神仙卷》掀起一角，画中玉女执幡的飘带在光影中宛如毒蛇吐信，“但要杀凌霄需得小心谨慎。“
玄月长老腰间的青铜铃铛突然静止，连檐角铜铃都诡异地停止摇曳。她也清楚于正奇所说的谨慎，杀归杀，可一旦被凌碧等人知道，那必然会导致他们的计划失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