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在地上的莱昂纳德愣愣地看着银行家生活球馆的穹顶，大脑仿佛变得一片空白。他想不清楚刚才的一瞬间到底生了什么，但他能感觉到有股温热的暖流从鼻子中流出，一直流淌到了嘴唇上。
对了，我应该还要继续比赛的吧？这是怎么回事？哦，没错，防守！最后一次防守，自己成功赶到了杜兰特的突破路线上。然后？然后他就吃了一记飞膝。
球馆穹顶刺眼的灯光渐渐变暗，莱昂纳德发现自己的视野边缘出现了不少人，他们都一脸惊恐地在看着自己。
他能认出这些家伙是谁，有吉米、有史蒂芬森，那家伙的鼻孔就好像大水牛。有霍福德，也有杜兰特……
场面乱哄哄的，他看见人们好像在争吵。但很不幸，他的耳边嗡嗡作响，他压根听不清楚这些人在说什么。
“球进了，球进了！这一球应该有效，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！”杜兰特见莱昂纳德似乎没有大碍，便冲裁判大吼。此时，杜兰特白色的护膝上，都还残留着一丝血迹。
“这明显是一个进攻犯规！随你看几遍录像也好，这绝对是一个进攻犯规！”史蒂芬森愤怒地走到了裁判面前，如果裁判听信杜兰特的一面之词，芬森敢肯定，他今天会动手打人。
“先生们，咱们先让队医上来处理伤员，好吗！？”裁判举起双手，招呼步行者队队医上场。一来，是给莱昂纳德止血，这家伙的流血量可比尼克科里森大得多。
二来，裁判也在为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。究竟是进攻犯规还是进球有效？无论他最终做出了什么选择，都会直接决定比赛的结果！
这场备受瞩目的全美直播大战，结果却要由裁判来定夺。毫无疑问，无论是哪个裁判，都会倍感压力。
混乱之中，亨森也急匆匆地走入球场。当然，他不是去和裁判争吵的，而是径直走向了莱昂纳德。
刚刚那一飞膝，看得亨森是触目惊心！别说是在nba球场，就是在ufc终极格斗赛的比赛中，那一飞膝也足够让人当场被ko了。
莱昂纳德的脑袋还有些晕，但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了，球场的嘈杂声也重新蹿入他的耳中。就在这时，亨森蹲了下来，凑到他面前。
“你没事吧！卡瓦伊！回答我！”作为一个职业教练，亨森很清楚。刚刚那样的飞膝，可不是让莱昂纳德流鼻血那么简单。
如果严重的话，脑震荡也不是没有可能！
“唔我没事，我好着呢。我们赢了吗？杜兰特的抛投进没进？”莱昂纳德想撑起自己的身体看比分，但被队医制止了。
“别乱动，伙计。让医生检查检查你，看看你小子是不是脑袋被磕坏了。你是傻了还是怎么回事儿，刚刚你倒是躲开啊！”亨森看着莱昂纳德球衣的领口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，就不禁痛心疾首！
这群家伙不仅仅是他的球员，更是他的心腹！看见莱昂纳德倒下的瞬间，亨森的心都跟被刀割了一下似的。
“我？躲？我不能躲！我躲了，就没人防守了。”莱昂纳德摆了摆头，然后照着队医比出的手指数，读出数字。
“你这个白痴，你被禁赛了！在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之前，你被彻底禁赛了！该死的，你们能不能给他塞一团棉花，这家伙的血跟水龙头似的往外流呢！”亨森低头，摸了摸额头。
可实际上，这家伙是在悄悄抹掉泪花。
他原本的计划就是不让雷霆投三分，如果雷霆打不进两分那最好。如果打进，亨森也有信心应对加时赛。只是他没想到，莱昂纳德这个愣头青，居然来了这么一出。
“没关系，头儿。我觉得……我没有什么问题。”莱昂纳德没说谎，他一切都好，头晕的感觉也正在消退。
“就算你的身体真的强壮到了吃下一记飞膝也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地步，你也需要回更衣室换一件球衣。”亨森指着莱昂纳德的胸前，莱昂纳德低头一看，这才发现步行者队白色的主场球衣已经红了一片。
听亨森这么说，莱昂纳德才在队医的搀扶之下走进了球员通道。当然，此时在银行家生活球馆的看台上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！
所有球迷都对莱昂纳德献上了最最崇高的敬意，杜兰特的英雄归来固然伟大。但今晚在印第安纳波利斯，英雄只能叫做莱昂纳德！
只是莱昂纳德那仿佛永远点不燃的情绪，让球迷们有些扫兴。直至消失在球员通道入口，莱昂纳德都没有做出任何表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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